高希仁把大灯打开,这才发现,段安脸色很白,额头和鼻尖冒着汗珠,段安这副模样,他太熟悉不过了,每次被莫秦桑虐待后,就会是这种表情。

又痛苦又在极力隐忍,格外地惹人心疼。

“你怎么了?”高希仁关切地看着他,语气都软了几分。

段安眼神怯怯地,把手藏在身后,高希仁把他的手抓起来一看,眼里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段安的袖子是挽起来的,从手腕到手肘,有一排排列均匀的烫伤,红褐色的伤疤上面起了水泡。

可见刚刚这股烤肉的焦臭味,就是出在他身上。高希仁扯过他另一只手,果然,发现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个滚烫的打火机。

“为什么?”高希仁紧紧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抓出了五个骇人的红印,“残害自己很好玩吗?”

他历经千辛万苦,机关算尽,才把段安救出来,他却这样自残,不知珍惜。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都打了水漂,这种无力感和挫败感,让他的心更痛了。

高希仁一直都是温柔的,顶多有点严肃,但从来没有像这样,眼睛里出现强烈的愤怒。

段安胆怯地收回了手。

浓浓的灼烧感,刺痛着他。以前他身上经常会被烟头烫过,一月之后,才会慢慢的愈合,但是一条刀口,却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早应该想到的,他的身体很怕火。如果是一场熊熊烈火,他绝对可以瞬间消失,没办法愈合。

段安的心虚,让高希仁更加怒火中烧,他摇晃着段安的肩膀,低吼道:“告诉我为什么?你说话!”

他剧烈的摇晃,让段安的被灼伤的手臂,擦到了身上的牛仔夹克,瞬间破了两个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