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她看他,继续说:“你没那么无懈可击的时候,比如你说你觉得自己想做的事都没做成,你告诉我你的那些遗憾,那种时候,我觉得你更真实,也特别喜欢你。”
周其野听着,忽然笑出来,他不知道。如果她不说,他真的不知道。
言谨也笑,却还没完,接着说下去:“还有那次你被人骗,叫我带钱去救你……”
“能不提那件事了吗?”周其野更要笑了,跟她商量。
言谨欣然应允:“行啊,那就提点别的。”
他又看她,知道肯定没好事。
她已经伸手切了歌,换成一首《哈库那玛塔塔》,提议:“蓬蓬,我们唱歌吧。”
周其野大笑。
言谨还是演丁满,唱:“when he was a young warthog……”
周其野自动接下一句:“when i was a young warthog……”
然后她说:“very nice!”
他说:“thanks!”
车行在滨海的公路上,直至到达大陆的尽头。
此地距离布宜诺斯艾利斯三千多公里,气温又从南半球夏日的三十度,降到了靠近南极的十多度。空气清冷,放眼便可看见远处雪山白色的山顶。
他们去“世界尽头”邮局,言谨又买了明信片,这一次有好多,一张张写好,一张张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