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堪萨斯城的最后一天,言谨和周其野开车去了“欢闹世界”。
“欢闹世界”是个游乐场。
两个人吃了早午餐,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入园。那天不是周末,也不是公众假期,游客很少,完全不用排队。他们花了大半天时间,把里面的跳楼机、龙卷风、以及除儿童乐园之外的六种过山车统统坐了一遍,金属结构的,全木制的,正着坐的,倒着挂的。
从惊险评分 4 分的“飞去来”开始,言谨已经忍不住尖叫。
周其野诉苦,说:“坐你旁边,我耳膜都快穿孔了。”
言谨回嘴,说:“你其实更害怕吧,人怕到一定程度,就发不出声音了。”
两人又有点较劲的意思,走到下一个 5 分的“眼镜蛇”,肉眼可见的更高,更惊险。
言谨说:“你坐不坐?”
周其野说:“走。”
场面有点像在越南的那次,他们比赛吃米粉。
但又有些不同。
也不知算谁套路了谁,从第一次俯冲之前的爬升开始,两人便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结束之后从车上下来,就没有再从这个阶段退回去的道理了。
他们牵手去坐尼罗河漂流,牵手去附近 yelp 上查到的小饭店吃烤肉。
有时是他拉着她,有时又换成她走在前面,总之正过来,反过去,再到十指交握。
他的手大一些,干爽,温暖。她曾经无数次看见这双手在电脑键盘上打字,或者握笔书写,有些难以置信,现在竟与她掌心相贴,可真贴上了,又觉得很合适。
这念头叫她莞尔,直觉这一场约会纯洁得好似回到中学时代,跟昨夜梦里的情节形成鲜明的反差。却也真的喜欢这种感觉,她不想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