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还是说:“好。”
起初只觉得是母亲夸张,直到电话挂断,她才反应过来,这确实是她一个人走得最远的一次,当时的感觉竟又是雀跃的。
那天晚上,她下班回家的路上,先去了趟对面商场地下层的超市,选了一只行李箱,和周其野总是拖来拖去的那种一样大。想到项目会议上说当地住宿条件不好,又在小区门口的理发店剪了头发。
理发师问:“剪多短?”
言谨用手指比给他看。
“认真的?”理发师又问。
言谨点头:“认真的。”
她天生头发厚,小时候去理发店,剃头师傅总说理她一个头等于人家俩。剪完之后扫地,还要再说一遍,你看这一地都是你的。
这回也一样,椅子下面黑沉沉一片,都是她的。
从理发店出来,只觉清爽,言谨拖着箱子往出租屋走,在楼门口看见戴左左那辆别克车。
她走过去,敲敲车窗。
左左正坐车里拿掌机打游戏,听见声音抬头,愣了愣才认出来,看着她的新形象笑,说:“你怎么回事啊?”
言谨反问:“你怎么回事?今天干嘛来了?”
左左从车上下来,说:“我明天要走了,跟你说过的,不记得了吗?”
言谨还真忘了,又觉得好巧,说:“哈哈我也是。”
左左问:“你也什么?”
“去北京出差,”言谨回答,“浦东机场的航班,你几点飞机?说不定还能送你。”
两人把时间一对,她比他晚一小时,真的可以。
左左说:“きず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