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祝云雀亲口跟他说过,谢函和她没在一起过,可那一瞬间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没有这刻谢函亲口跟他承认来得痛快。
蹙了蹙眉,陆让尘兀地闷出一嗓子自嘲的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如此没“安全感”,还是笑自己当初轻而易举就被这俩人骗到。
谢函也挺理解他的,想着都和好了,他就再顺水推舟做个好人吧。
于是又开口道,“其实我跟云雀呢,在国外一直是挺好的朋友,因为老家都是南城的,来往得要比别人近一些,她和她妈妈刚到澳洲那阵子,她妈妈身体不大好,她没办法,只能出去打工赚医药费,我那时候挺爱玩的,也挺懒,知道她这情况后,就让她到我那儿给我做钟点工了。”
“……钟点工?”
陆让尘心下咯噔,浓眉不悦地拧起,“你没开玩笑?”
谢函耸肩,“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拜托,国外这样很正常,况且我给她的时薪很高,远比她在外面打工洗盘子赚的要多ok?”
是正常没错。
可陆让尘就是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他捧在心尖上怕融化的姑娘,到了国外,要去给人做清洁卫生的钟点工,也受不了她低声下气的样子,只是为了给妈妈赚医药费。
从没有什么情绪,比当下这刻,汹涌得要把陆让尘淹没。
喉头滚了下,他抬起头,眸光深远地望向不远处前方,和林稚说笑得还挺开心祝云雀。
姑娘容貌清秀恬淡,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模样。
她还是陆让尘记忆最深处的那朵白山茶,像是没经受过一点风吹雨打。
浓稠而漆沉的目光收回,陆让尘两腮紧绷,看向谢函,说,“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见色起意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