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地说:“只是来找你的。”
他是岳阳城沈家的少主,轻衫积翠,山水逍遥,可现在却为她在魔界跋涉千里,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而这一场苦难在之后的许多年的今天都不曾终结。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沈望春呆呆看她,惊慌问:“你怎么哭了?”
萧雪雎低下头,擦去眼角的泪,轻声问他:“沈望春,值得吗?”
沈望春不明所以,他觉得自己真的太笨了,怎么总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问她:“什么?”
“救下我,值得吗?”萧雪雎说。
怎么会不值得呢?
沈望春觉得这是他人生中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了,等到几十年或是更远的以后,他的头发白了,牙齿脱落,想起来都能从梦中笑醒。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重重地点头,对萧雪雎说:“当然值得。”
萧雪雎动了动唇,良久,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此时的沈望春什么都不知道,何必让他为难呢?
远处的群山在黑夜里留下一道深色的轮廓,神墓下有点点萤火四处飞舞。
萧雪雎轻轻地一挥手,沈望春怀中的人便化作流光消失,沈望春茫然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中,“萧雪雎”不见了,他该是伤心难过的,但那些情绪好似在此之前都被抽离了出去。
萧雪雎对他说:“她不是真的,我才是。”
“可是、可是……”沈望春也不知自己要“可是”什么,他莫名觉得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