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矛盾的思绪变得越来越混乱,直到现在都没理清,脑子里又蹦出几个荒唐的猜测:他的决定是不是下得比她还要早?他是不是早就预判到了她会亲自去找闫平同他当面对峙的这种可能性?
夏冉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拿自己的侧脸贴向他温热的掌心,继续之前的话题:“把现在拥有的筹码放到赌桌上,得到一个大概率稳赔不赚的结果,太不值当了,所以我不赌了,不管闫平和孙淑贞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插手。”
就算他们未能承担应有的惩罚,她也会把难过和痛苦压在心里自我消解。
说完,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听不见抽噎声,只有透明的液体在脸上无声流淌着,她哭得脆弱又漂亮。
靳司让用大拇指拂去她的眼泪,忍受着喉间传来的胀痛感,同她保证,“闫平会被逮捕的,很快。”
夏冉吸吸鼻子,稚气十足地伸出尾指,“那你跟我拉勾。”
靳司让先盖住了她的眼睛,然后才照做。
夏冉弯唇笑起来,黑暗能增添人心里的不安,很奇怪,这一刻,她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靳司让将她抱回到床上,打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包拢着他们,他们安静对视,许久,他再次盖住她的眼睛,“睡觉,睡醒之后什么事都没了。”
夏冉似懂非懂地嗯了声。
她太累了,根本不需要药物,几乎是阖眼就睡,睡前她最后说:“哥,我妈的葬礼能晚点举办吗?等这件事结束,我想带她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