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甚至连诅咒他不得好死的话都吐露不出,沉默着来,沉默着离开,连怨恨都一并带走,重新装回心脏里。
一走出医院大门,夏冉的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般,靳司让伸出手,稳稳接住她。
“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摘掉他的面罩。”她轻声说。
靳司让将她揽进怀里,“但是你没有。”
夏冉收紧手臂,努力想从他身上汲取养分,片刻轻飘飘地笑了声,“如果最后证实是他害死我妈,我不能保证我不会这么做。”
很符合她过去睚眦必报的性子,和现在唯一的区别在于那时她遇到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她的棍棒也只落在道德和法律圈定的界限内。
“我真的很讨厌桐楼这个地方。”
夏冉视线模糊了,只能听见他传到自己耳膜的声音,“等这件事结束,我带你离开这,再也不回来。”
她一顿,拉开与他脸庞的距离,用力眨眼,等悬在眼眶的泪掉落后,认真看他,没从他幽暗的瞳仁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她有气无力地笑了声,“你这是打算再跟我来一次私奔?”
“不一样。”
她没听明白。
靳司让说:“以前是被动逃离,这次是我们主动抛弃它。”
夏冉听得微微失神。
那晚睡觉前,夏冉吃了粒泰诺,第二天早上起来头已经不疼,只有嗓子带点涩感,“我今天要出门。”
沉默两秒,靳司让问:“去见你朋友?”
“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