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覆上,凹凸不平的触感沿着掌心一路蔓延到心脏,那里也像被人剜去了一块,估计是时间久了,不疼,但还有些痒。
有辆出租在身侧停下,驾驶室车窗下降几公分,司机半个脑袋探了出来,“姑娘,上车不?”
夏冉微微点头,打开后座车门,“麻烦去建德路——”
她突然停住,片刻笑着改口,“去潮河苑吧。”
“好嘞。”
别墅钥匙夏冉一直保留着,门锁也一直没换,只是有些生锈,拧开废了不少力气,屋里比她想象中的整洁许多,但还是能看出家具上落了层灰,被气流一带,呛得她咳嗽不止。
缓过后,她直接去了二楼最西边的房间,那是靳司让的卧室,里面的陈设和她印象中的别无二样。
仿佛他离开的和她一样匆忙,衣柜里全是他留下的衣服,肩膀那两块地方被衣架撑出一个凸起的形状。
夏冉一件件地取下,放在鼻尖轻嗅,他的气息被樟脑丸覆盖,已经闻不出来分毫。
地毯上也落着不少灰,她毫不在意地躺下,将成堆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头顶是亮白天花板。
八年前的那个夏天,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们都会习惯性地拉上帘子,只露出一条缝隙,然后躺在床上,有时是在地毯上,她的脑袋总是懒洋洋地枕在他胸膛,投影仪开着,天花板上全是他们造出的星辰大海。
夏冉闭上眼睛,耳边细微的声音被她过滤掉,神经慢慢松懈下来,第一次平躺着入睡。
醒来时,后背渗出不少汗,她将衣服放回衣柜,离开别墅前,带走了靳司让放在抽屉里的一包早就过期了的烟。
打车去他公寓的路上,她尝试抽一口,却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遇到的司机是个不抽烟的,她只好将烟放回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