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它们的存在本身共同构成了她记忆链条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这么多年,她被封锁在缺氧的环境里,被慢性的无力感折磨得死去活来,却也靠着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痛苦支撑到现在。
她没法和任何人抱怨,因为这是她自找,痛苦带给她的后遗症也远超乎她的想象。
她变得厌世,连情绪都没法无遮无掩地表露出来。
如苏岚所说,她就像在走靳司让走过的路,八年孑然的时光,让她变成了另一个靳司让。她的神经敏感又脆弱,没有人知道会在哪一天彻底崩坏。
现在的靳司让没以前那么疯,但她能察觉出,他骨子里的淡漠和狠戾还在。
如果有一天她想死了,他不会拦她,他会陪她一起下地狱。
也可能,在她踏出那步前,抢先拉她下地狱。
两分钟后,苏岚在回复的消息里一针见血地挑明:【你不愿和他复合还有一个原因,你怕就算你和他重新在一起了,埋在你心里的炸弹还是会引爆。】
夏冉第一次肯定了苏岚的分析:【是。】
苏岚:【我还是那句话,你是给他选择权的人,但真正做选择的人还是他,不管你的未来是什么样,你都该正面迎接,畏手畏脚、一味地权衡利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夏冉没再回消息,将手机反扣在床头柜,顺手熄了灯,在床上翻来覆去没能睡着,重新拿起手机看,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
睡意还是很浅,尿意先涌了上来。
两室一厅,主卧带独卫,夏冉开了床头灯,走到一扇紧闭的木门前,反复尝试几遍,都没打开,犹豫后,脚尖一转,打开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