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束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你想让曾经伤害过你的那些人记住你,和你好好道声歉吗?”
夏冉摇头,“这件事教会了我,千万别把不相干的旁观者看得太重要,这个世界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自顾不暇,脑袋里能装进的东西也就那么多,也就是说,除了真正在意我的那些人,根本不会有人把我记在心里。活在别人的评价之下,才是最愚蠢的人生态度。”
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她到现在才明白?
如果她能懂事得早些,方堇是不是就不用死,她和靳司让是不是也不用走到今天这地步?
说到最后,夏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在说些什么,“我胡言乱语的,你就当刮过一阵耳旁风吧。”
林束如她所愿,笑笑没搭腔。
夏冉今晚住在书店休息室,半夜,迷迷糊糊醒来一次。她习惯睡觉开灯,为了不伤眼,将灯光调得很暗。
床边似乎坐着一个人,昏黄的落地灯光投落过去,他薄而窄的腰身在衬衫里影影绰绰。
她怀疑是梦,只有在梦里靳司让才会对着她流露出真实到虚假的温柔。
他的眼睛像明月,也像深海,她陷落其中,沉沉浮浮。
像怀旧电影里朦胧的画面,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导演和演员都是他,他缓慢贴近,一帧帧地拉近与她的距离,睫毛几乎要贴到她脸上。
因为无人喊停,镜头始终没有终止,夏冉听到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浇得她脸颊一片潮湿。
闷热的环境里,她后背渗出薄薄的汗,心脏也似被慢火熬煮着,腾腾的热气一路飘向大脑,她想起了一首歌,那英的《长镜头》。
“空横是爱结束的帮凶,我们当时还不懂,突然的重逢,倒也是仁慈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