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意远会知道段淮叙,是因为原先他认识梨园里唱昆曲的钱芮老师就喜欢他。那两年段淮叙常去剧院听戏,男人往那台下一坐,偶尔会穿私服,有白色毛衣一类,那时的他看着会很随和。但有时也会很商务,穿着大衣或是西装,坐台下和友人聊天说事,神情言语淡淡,可院里的老师就很是吃他那一款。
钱芮说他身上总有种很沉静吸引人的味。
可路意远只觉得,都是看脸,还不是因为人家长得帅。
可惜,追求无果,钱芮当时去要过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理,没有后续了。
而此时段淮叙就站门口,说:“路老师,许久不见,戏演得不错。”
路意远刚卸完花脸妆,穿着白衣,看他一眼,也只是把手里水杯放下,说:“谢谢您,只不过我和你也没怎么见过,怎么来的许久不见。”
段淮叙笑笑:“现在不就见到了么?您戏唱得不错,一直听说很卖座,今天一听,确实如此。”
路意远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欺负了对方身旁的那位人,怕是来做主的。可他也不怕这些京中大佬来找自己什么的,大不了不要这饭碗了,他也并不后悔。只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怵。
有秘书过来安排,很快,这休息室内也安置了沙发椅和方桌。
两人随桌而坐。
茶水被上上来,热气袅袅。
段淮叙只着了一件衬衣,袖口挽着,动作缓慢地为其倒一杯茶。
“您放心,我也不是来找什么事的,只是来听戏。很巧,我太太刚好也是喜欢戏曲的人,为了这一行,家人不允举步维艰,但这些年也没有停止过热爱,仍然是义无反顾地扎进了这一行,打小吃着这一行苦熬过来的。我想,这背景和您年轻时应当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