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了他。
毛绒小团儿在她掌心试图跃出毛茧。然而她的灵力怎么催动,都有种凝滞感。
桑诺反应过来,应该是柳绍的魂骨里有脏东西,她一时不察着了道,如今灵气难以支配,倒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她抬眸直勾勾盯着那男人蒙着黑巾的眼。
“你要杀我?”
眼前这个男人能一剑斩断蚩獴大妖的前足,目不能视还能发现她是妖,就凭她现在灵气堵塞凝滞的倒霉状态,如果她和他动起手来的话应该是毫无胜算。
不知为何,若是换做旁的时候,旁的人,她也许又要插科打诨卖卖惨,玩些小手段来。但是眼前的男人背影太过扎眼,再加上被蚩獴提及旧事引起的厌恶,让桑诺烦躁至极。
想动手,哪怕打不过,还想动手。
杀机,在她眼底蔓延。
持剑的男人听见她的问话,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没说话。他手中的剑尖依旧抵着桑诺。
只是剑尖的位置稍微往下移了移。
废墟之中传来三个少年的声音。
“……幸好我师尊的剑意察觉到了我的危险,免得我们惨死蚩獴爪子底下。”
“前辈呢?”
谭智沅的一句话,引得三个少年从废墟里爬出来,站在烧得焦黑的木炭上张望。
却看见夜月下,白衣少女比一柄窄窄的银剑抵着,而持剑的男人,眼蒙黑巾。
“十五师叔!”
谢长翎看见那男人,眼睛都亮了,跌跌撞撞跑了过去,才喊了一声,察觉到桑诺和自己小师叔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桑诺垂着眸,难得没有什么表情,那冷冷的样子像极了天空的月,清冷,皎洁,却不可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