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衣男人明明有着高挑而宽肩窄腰的身材,按理说该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的存在,却像是月空下洒在角落倒影,安静,毫无存在感。

这样的两个之间,只有一柄剑的距离。

血水,滴答,滴答。

“十五师叔!您快把剑收起来,这位是桑前辈,救了我们性命的大好人!”

桑诺听见谢长翎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就知道打不起来了。无视了眼前的长剑,直接扭头转身。

却不想那男人手中的剑,随着她的动作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她脚下站定,回眸。

被少年挡去一半身姿的男人垂下手,剑尖直至地面。血珠很快滴落凝成一个血水坑。

他被挡着眼睛,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桑诺有种奇怪的感觉,能从他平静的表情里看见一抹浅浅的困惑。

不打算杀她吗?那她可不一样。

桑诺环顾一圈。之前她与蚩獴斗法时,周围的路面房屋损毁严重。也庆幸当地百姓绝大多数早早都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带,剩余的人不多,废墟之中掩埋了一些。看起来都有救。

她从废墟里捡起自己的伞。

菌子已经变回水墨伞,落在她手上时,还在不敢置信。

“刚刚蚩獴……被一剑杀了?”

“好像是。”

桑诺语气淡淡地回答,捏着伞走到血流成河的前方。

蚩獴以巨兽的形态,两只前爪分别扑向她和谢长翎的方向。谢长翎遇上危险激起了他师尊留下的剑意,应该是那道剑意直接斩断了蚩獴的命脉。

至于挡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则是斩断了蚩獴的前足。

桑诺不得不承认,若不是他当时挡了蚩獴,她只怕是要变成狐狸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