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照片递给宋时清看。
上面有两个人。
十一二岁的谢司珩站在前方,带着个瓜皮帽,眉梢眼底是少年人特有的神气劲,俊秀又痞气。在他身后,一个身量娇小的妇人扶着他的肩膀。
那就是谢司珩的母亲。
照片太旧了,跟着谢司珩远渡重洋这么些年,被磨损了不少。但宋时清依旧能从线条轮廓中,捕捉到妇人婉约动人的眉眼,看着和谢司珩是有些相似。
宋时清新奇的不行。
在大清,只有官宦之家和紫禁城内住着的那些人能请得起画师记录下曾经的过往。普通人都是日子过了就过了,不留下一点痕迹。
谢司珩见他看入了神,笑着亲了亲他的耳朵。吐息微凉,冰得宋时清稍微颤了一下。
宋时清指着两人身后庞大的货轮问谢司珩,“这是你留学时坐的船吗?”
“傻时清,这是商船,哥哥是官派留学生。”
【当年我母亲家族的人脉大多落魄,为了让我出去,花了不少钱打点,才找到了一艘愿意带我的货船。】
几乎同时,宋时清脑中想起了另一道属于谢司珩的声音,他手指顿了顿。
谢司珩的母亲虽然早亡,但嫁给了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如今任知府的谢威,而谢司珩是家中唯一的嫡子。
送他出去留学族中老人就已经很不高兴了,怎么可能还让他偷藏在货船里出去。
“哦……”宋时清点头。
也不知道他怔愣的样子哪里取悦了谢司珩,这人弯腰的弧度更大了些,自上方俯下身,亲昵地啄吻宋时清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