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样的活人越多,宋时清与谢司珩之间的姻缘线就会越牢。等到了“度”,就成了这片地界上心照不宣的规则,天道会记下这桩婚事。
到时候,宋时清自然就离不开了。
下作的伎俩,果真是恶鬼想出来的。
宋时清躺在小院的摇椅中,眯着眼睛看自己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
沉甸甸带着温润包浆的镯子在细碎的阳光下发透,漂亮得惊人。这是谢司珩母亲的遗物。都说物似主人型,这样看着它,宋时清脑中隐约填补出了一个温婉妇人的身姿。
“在想什么?”谢司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宋时清一惊,那瞬间心底本能涌上来的恐慌感,完全不像是发觉了爱人站在身后看着自己,他不想仰头承接一个亲吻,或者和谢司珩随便闲聊些什么,只想逃跑——
逃出这个院子,逃到谢司珩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他的本能这样尖叫着。
但这个念头只在脑中停留了一秒,和煦温暖的日光便抚平了他的惶然。
宋时清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又回到了之前懒洋洋的状态中。他抬起手腕给谢司珩看,猫儿一样跟哥哥撒娇,“好漂亮。”
谢司珩抓着他的手腕,凑到唇边吻了一下。
宋时清:“哥哥,你娘亲是什么样的人?”
谢司珩弯腰,遮下一大片阴影,“如果她还在世,大概会更喜欢你叫她母亲。”
对于谢司珩隐晦的调侃,宋时清有点不好意思地顿了顿。他脸皮实在是薄,张了张嘴,依旧没叫出那个称呼。
——心里不知为何堵得慌。
谢司珩见他纠结,也不强迫,从旁边拿了本书翻开,里面正夹着一张带折痕的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