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谢司珩冷冰冰地笑着,脸部边缘,似乎有一层一层隐在皮下的紫红瘢痕。后脊随着弯腰,张出森白的脊椎和与脊椎连接着的骨骼,还有恶鬼在朝外爬。
黑色的粘稠血液在地上形成一条由手印顺出的路,可怖怪异,任何能用来形容的诡谲场景的词,都能被用在此刻。
【谢司珩】想杀了谢司珩。
谢司珩也同样。
它握了握宋时清的手,笑着诱哄,【时清杀了他,哥哥就不把你关起来,好不好。】
【谢司珩】:不知道该怎么雄竞,浅浅杀一个自己(微笑)
第三十九章
肩膀上搭着的手冰冷坚硬,那东西恶劣地在宋时清耳边建议,【时清,我们杀了他,好不好?】
一只恶鬼嘻嘻笑着爬到一边的柱子上,伸手够了好几下,拿下了上面挂着的尖刀。
在以前的祠堂里,代表“家法”的刑具都会被放在显眼的位置,展览给所有人看,用以加固规矩的权威。
宋时清去南边玩的时候,曾经看过那边保存的比较好的祠堂中,存下的戒尺和马尾鞭。
那些刑具上会铭刻下祖训,都是些教导后人要勤学苦练广积良缘的话。放在那里,令人望而生畏的同时,也有股正气在。
但这把刀不是,它邪性得吓人。
没有哪个家族,会挂一把给畜生放血的尖刀在祠堂这样代表家族根系所在的地方。就好像掌管家族的人每天看着宅子中走来走去的活人,如同狼看着自己饲养的羊群,随时准备抓一只出来宰了。
宋时清在晃动的刀面上,看到恶鬼和自己扭曲在一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