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他”,或者说是一个长着他脸的东西,将宋时清压在洗手台前,以一种几乎要将宋时清融进怀里的姿势环抱住他。
在两人身后占据了半面墙的镜子里,涌动的肢体簇拥在宋时清身边,其中探出来的每一个头都恶心又专注地盯着宋时清。
满满当当,令人恐惧到窒息。
感知到动静,谢司珩看着另一个“自己”回头看来。
在它怀里,宋时清已经软软的失去了意识。
那一刻,谢司珩只觉怒火上涌,将血液加热到沸腾,最后冲到神经时,凝出来的却是冰冷的戾气。
谢司珩怒极反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为什么不能安分点呢。”
他两步冲上前,挥拳揍向巨大镜面。
玻璃立刻张开蛛网般的崩裂痕。
它居高临下地抱着宋时清撤开一步,看着谢司珩满手鲜血,随便从水池里拿了一块沾血的玻璃,照着它的肩膀横划过来。
“刺啦——”
仿佛油锅里滴入了水珠,空气中响起了一声炸响。
它的理智短暂地回笼了一瞬。
谢司珩眼明手快,抱住宋时清就连退了好几步。
头顶的灯光在这一刻闪烁了一下,谢司珩喘息着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卫生间里安安静静的,只剩下了他和怀里的宋时清。
“……时清。”谢司珩胸口的那股气一下子就泄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到极致的酸麻和惶恐,“宋时清你别吓我,你还有意识吗?”
宋时清的胸口极为轻微地起伏了一下。
谢母哼着歌走进老街渔府饭店,谢父落了她一步。
“二位,吃什么?”服务员迎上来。
“订过包厢了,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