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鸢却从他的话语里,听到了许多话外之意。
——倘若多年前,盛鸢肯向他求救,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帮助她脱离苦海。
但是在那个十字路口,盛鸢并没有选择他。
盛鸢眼眶热了热。
盛洵紧接着又道:“但是我后来又想,幸好你当年没有选择我,而是自己走了出来。”
他说:“人生里有很多东西只能自己去面对,借助旁人的外力,只是暂时的脱险,并不是长久之事。”
“我很久之后才想明白这一点。”
他轻轻抱住盛鸢,低沉的嗓音敲击着她的耳膜,温声道:“我们喁喁做得很好,是一个很勇敢很有力量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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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鸢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可能因为这一趟回国,她本就忐忑不安,所以盛洵那番几近剖白话语,好似一汪可以包容万象的海洋,瞬间将她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引导了出来。
待她哭够,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透。
盛洵的房子长久无人居住,好在时常有阿姨过来打扫,房屋还算整洁干净。
盛鸢很久没来这里,发现房间的格局与装饰并没有什么变化,客厅的角落里还堆着兔笼,和一些兔子的玩具与零食。
她眨着一双哭得通红的双眼,问盛洵:“小黑,你还养着吗?”
盛洵从卫生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浸着凉水的湿毛巾,慢条斯理走过来。
她刚刚哭得凶,整张脸涕泗横流。
此时停在她跟前,高大身影严严实实笼住她:“抬脸。”他淡淡命令。
盛鸢顺从地抬起头,盛洵脊背微躬,动作潦草却轻柔地给她擦脸。
冰冰凉凉的毛巾盖在脸上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