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忽而听见旁边一阵闷沉的笑。
盛洵手肘撑着货架,修瘦的指节抵在唇畔,笑的时候,整个肩膀都在跟着颤动。
盛鸢看着他,微微失神,下一刻便听他语带几分笑意地谴责:“哪有你这样的?三分钟热度难成大事。”
盛鸢回怼:“哪有你这样的,拿别人要追你这件事挂在嘴边?”
盛洵顺手又拿了包薯片放到购物篮里,看着盛鸢背对着他的、通红的耳垂,笑意收起,但眼底仍抻着清清浅浅的愉悦,视线轻轻落下去,声音比方才低了些,哑了些。
“我高兴,还不准我说么。”
“……”
回去的路上,他们选择了打车。
主要是盛鸢怕冷。
两个人坐进出租车里的时候,盛鸢怀里抱着购物袋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发了会儿呆。
后知后觉,发现她和盛洵相处的状态,好像又变得轻松了不少。
思及此,她不由得转头问盛洵:“所以你刚刚就是故意的,对吧?”
盛洵正低头玩手机,显示屏幽兰的光线照在他脸上,他闻言,懒散地抬起头:“什么?”
盛鸢默然了片刻:“就刚刚我哭。”
“噢。”盛洵收起手机,随意地装进口袋里,抬起一边眼皮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他们两个一人抱了一个很大的购物袋,随着他们的动作,购物袋哗啦啦地响。
盛洵抬手将购物袋压下去,侧目看着她,散漫地吐出一个字:“昂。”
他不知道盛鸢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而决定要来“追他”。
但通常,人在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之后,总是会感觉焦虑、不安。
他刚刚恰好捕捉到了那一丝焦虑和不安,就顺着她的反应将她淤堵的情绪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