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暄极力克制自己的恐惧,咽了了咽口水,颤抖着手抓向了那蛇的七寸处。

这蛇倒是温顺,被季暄抓在受伤没有攻击不说,还缓缓松开了缠在季暄腰间的身体。

季暄的身上带着箭筒,他的另一只手伸向箭筒里从里面抽出一支箭。

季暄攥着那支箭,正欲狠狠扎向这条吓得他半死的蛇。

但当箭尖要刺破蛇的七寸时,季暄停手了,因为那蛇勾起尾尖在季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这带有亲近的动作让季暄愣了愣,蛇是冷血动物,按道理应该是不懂与人亲近的。

季暄觉得这大概是这条聪明的蛇感觉到危险,意图讨好,等他放松警惕,说不定会立即张开獠牙狠狠给他一口。

毕竟人都会为了竹马报仇出气,与他虚以委蛇,最后给他致命的一击,更何况是一条冷血的蛇。

理智上,季暄应当杀了这条对自己存在威胁的蛇,可随着那蛇乖顺的缠在腕间,季暄将手中的箭丢掉了。

已经被人戏耍了一次,也不差再被蛇耍一次了。

季暄松开了抓着蛇七寸的那只手,等着蛇的反击报复。

但意料之中的被反咬一口没有出现,那蛇被季暄松开后,直接耷拉着脑袋贴在了季暄的手背上一动不动,模样宛若一只咸鱼。

季暄:……

“我都要杀你了,你还不反抗!真是一条没出息的蛇!”

季暄看着那蛇,气愤的鼓着嘴巴教育,可那蛇对季暄的话充耳未闻,甚至还在那里轻快地摆着尾尖。

季暄无奈,伸出食指轻轻按了按蛇的头,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着补了一句:“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