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色还沉浸着一股凉意。
阳台外的江河在夜色中静静流淌,幼宜洗完澡,发尾还是湿的,伏城手掌穿过她后脑勺的头发,用带着温热风的吹风机,慢慢给她吹着头发。
温热的风带着他手心的温度,从她脸颊拂过。
他的凶狠和温柔是并存的,在生命里,生活里,无数个细节和时间里。
幼宜反而最迷恋这样的反差。
最相反的两面。
野兽会出笼,也会乖乖俯首,舔舐尖利的爪牙,凶狠时不留余地,温柔时也最极致。
那都是伏城。
生活里最温馨也最平凡的时候,就是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他这个人,现在就在她身边,心脏在鲜活的跳动着,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有你,有我,还有这个家。
如果换在一年以前,幼宜怎么会想到,她会拥有一个再这样的家。
从第一次见面那一年,她递给他一个草莓蛋糕,稚嫩的小姑娘想哄他开心,于是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给了他。
后来,雪天里,她像个纯洁的天使,给他带来她力所能及的温暖,怀以她最大的善意。
上一年,她终于敞开她的心怀,把自己所有的,全部都给了他。
包括她自己。
于是有了属于他们的现在。
这是独属于伏城和丁幼宜的爱。
他的手心还握着她的头发,发尾濡湿,已经慢慢蒸干,他指腹扫过她脸颊边,低头,眼睛里看见的只有丁幼宜。
“这样还可以吗?”他问。
他在问头发吹得还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