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不算太坏,但也不好,你知道的,我们做医生的,往往为病人今后的长期生活舒适度做考虑,话都不能说太死,同时作为他的朋友,我是特别希望他好的。”
一段很诚恳的肺腑之言。
幼宜提着红薯上楼。
外科大楼有二十多层,八台电梯依旧不够用,大门口到电梯厅,人头挤得密密麻麻,幼宜去十三楼,等电梯就等了八分钟。
她走到病房门口时,看到老爷子的身影。
幼宜心里咯噔一下。
她对爷爷的仅有的几次记忆,就是他打在伏城身上的棍子,每次他动手,伏城不会还手,甚至一点都不会躲。
即使没亲眼见过,眼前却浮现棍子打在他身上的场景。
幼宜没顾那么多,她进门时连红薯都随手放到一边,然后她跑到了伏城面前。
“爷爷。”幼宜面带惧色的喊他。
小姑娘的声音微微的抖。
她和他没多相处过,在他严肃的表情下也天然的害怕,可再害怕还是挡在了伏城前面。
“伏城刚做完手术。”
幼宜这当间情绪心疼又惧怕,她想起伏城说的,只要她在他身边,爷爷就不会动手。
老爷子面上怒气深重,是对这个不服管又荒唐的孙子无奈又积怒,这些年,他骂过无数次,也打过无数次,动辄棍棒,他老了,也累了。
“我再问你,到底为什么退役?”老爷子声音沉的像厚重的松木,带着经年的木质香,压得沉甸甸。
他这么问,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再问也只是不甘心的再一遍确认。
老一辈的思想远和年轻人跨不到一块去,那中间是一道极远极深的鸿沟,伏城一直不说,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力把这道鸿沟填平。
“您看到了。”伏城冷淡回答。
“我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