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迟来的认错比草还下贱,沈亦承烦闷地太阳穴直跳,他只觉得吵闹,低声呵斥一句:“出去。”
医生护士都走了进来,连说带劝地把云晚请了出去,沈亦承谢绝见客,哪怕是他爸,他爷爷,他也一概不见。
倒是陈菏来了一次,他叫她进来,主要是为了道歉。
那画少说要画一年半载,沈亦承一口血吐上去,彻底毁了。
陈菏倒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真就单纯看看他,担心道:“二哥,你可要注意身体啊,你要是真觉得抱歉,日后你再给我题两幅新画。”
他合眼答应了。
他彻底能出院时已经到了秋天。
沈亦承消瘦了不少斤两,整个人显得万分憔悴,他也开除了大部分助理,只剩下李琛,现在正开着车在医院门口等他。
沈亦承一身黑色的大衣,瘦可见骨的手拉开车门,重重坐在副驾驶的车位。
李琛也很久没见过他了,险些没认出来,等看到他那双棕褐色的眼睛,才敢确认,“沈总,回家?”
“回家。”
李琛往别墅走,沈亦承中途道:“走错了。”
李琛看了看导航,没错,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了,扭头去了美院家属楼。
学生正下课,路上有些堵塞,李琛将他放在楼下,看他打开车门,有点担心地说:“沈总,我跟您一块上去?
“不用。”
李琛还是跟着他两步的距离,等沈亦承打开门,他将手中的药递给沈亦承,犹豫道:“沈总,您按时吃药,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儿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