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何绘都会避开她显眼的位置,现在宁嘉真的打破了何绘给她施加的思想禁锢,开始真的完全不在乎这具身体,这种割肉的感觉反而让她有些解脱。
她低头说:“让我走吧。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等她走了,他一定也会恢复他原来的样子,自由潇洒,也能空出点心思,去雕琢他最爱的玉石。他现在也不恶心亲密了,或许他会在不久后遇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那个人不可能是她,宁嘉想,她从未带给他自由,未带给他幸福,他只是被这狭窄的房间蒙蔽了双眼,不然他为什么说他爱上了一具尸体。
这样就好。
宁嘉出院后,他们很久没见。
夏季将至,宁嘉的伤口又痛又痒,她穿着长袖遮挡,总会被汗水弄得沙沙得疼。
但这样却让她舒服了很多。
她清点出自己的东西,已经将许多搬到了她爸爸给她的房子的地下室,那里不出租。和沈亦承分开,她感觉到了一定的轻松,因为她再也不用假装自己没有问题,他对她的好固然享受,但也不免为她带来阵痛,现在这样把一切寄托在璀璨的钻石上,让这浮光迷惑她的灵魂,她就像吃了什么药一样眩晕,就这样一直晕下去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发出的所有申请都通过了,宁嘉选了其中最好的学校,然后联系了一名在那里读研究生的学姐,准备与她合租。
走之前,宁嘉特地去了趟疗养院看江潮,江潮似乎好了许多,她母亲不再工作,专职在这里陪伴她,看到宁嘉又来了,她的母亲无奈笑笑:“哎,你这孩子…”
江潮能正常沟通了。
宁嘉坐在她身边,瞧见她戴上了自己送的首饰,眼睛有些发酸。
“我说嘉嘉,你怎么比我还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