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竹探着鼻子往里嗅了嗅,真诚回答:“酒味。”
……这姑娘实在是有点愣头青。
蒋俞白无奈地笑了一会儿,放弃了问答模式,给她讲如何分辨酒里的花香,酒香,和橡木香。教她如何品尝柔和的单宁,平衡的酸度和舌尖持久的余味。
酒杯摇曳,陶竹好像在葡萄酒醇香的气息里,隐约有了醉的意味。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了蒋俞白的身边,只知道好像从某个瞬间开始,他的声音就从她的头顶传下来了。
柔和轻昧的灯光洒在墙壁上,灯影撩去蒋俞白下颌锋利的弧度,他声音略低:“以后在外面,就照着这个标准喝,如果有任何低于这个标准的,你就说你只喝自家酒庄的干红。”
陶竹抬起头,不经意地撞进他深沉的瞳眸里。
该怎么形容他的这双眼睛呢?
深邃,压抑,冷漠,不屑,装点在威严的男人脸上再合适不过,可是睫毛阴影淡淡映在下眼睑时,又能看出毫不矛盾的温柔。
她歪着头,应下他说的话:“希望别被当成装逼犯打死。”
“没事,这个逼可以装。”蒋俞白把头歪到和她一样的角度,是他罕见的俏皮,晃漾酒杯,纵容道,“蒋俞白允许的。”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他却回答的认真。
陶竹的心不由自主地空了一拍,眼眶倏地一酸。
可是这时候哭太奇怪了,她咽了咽口水,忍下了泪意。
在陶竹的世界里,蒋俞白比任何一个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