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点的时候,陶竹不知道自己是清醒多,还是难过多。
她分明是希望他把这件事忘掉,可当他真正表现出遗忘,陶竹又觉得他完全没把这份感情当真过。
又或者是,完全不在乎。
他用他的方式,忽视了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所有情绪。
陶竹能做的,也不过是,晚上望着天花板,无力叹气。
日子就这样在表面平淡中过渡到了返校报道,陶竹没让王雪平请假陪她,反正燕大和清大挨着,程果实习结束了,就让程果陪她一起。
两人从小就是朋友,程果现如今长大了更有姐姐模样了,轻车熟路地走完注册流程铺好住宿的床,还顺便帮了她的舍友们。
陶竹的舍友们来自天南地北,程果逢人就说,我是陶竹的姐姐,以后你们要互相帮助呀,给陶竹拉了不少好感。
陶竹拍了张寝室的照片,发给陶九,说:爸爸,我来大学报道了,今年过年你要来看看我吗?
暑假在繁春查完成绩,王雪平在电话里说她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陶九,但陶竹当时就没信,眼下陶九没有回复,等到一切都忙完,陶竹跟程果去吃午饭的路上,陶竹深吸了一口气,又发了一条消息:爸爸,你跟我妈妈还好吗?
自从来北京之后,陶九回复消息最快也要隔天,陶竹没再等,放下手机,因为大概已经猜到了父母间发生的事情,所以陶竹心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挽着程果,两个人边走边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
程果带着陶竹到学校后街,遮天蔽日的树荫下,藏着一家家牌匾精致的小店,空调还没风扇凉快的小店里坐着的除了学生,还有住在附近的当地居民,他们聊时政,聊就业,聊升学,喧闹的小巷里飘着轻轻的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