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听到他的低喝,像是得到了某种警告,拔腿满地跑,陶竹一个没抓住,它一头跑进了蒋俞白的房间。
蒋俞白长那么大,别说活着的鸡了,他连没煮熟的生鸡肉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跑到他脚边的活鸡,吓得他满屋乱窜。
可巧他那天穿着一件红棕色短袖,陶竹都看不出来屋里是人在飞还是鸡在飞,就感觉满屋都是红棕色,你追我赶踩着墙助攻跑,耳边是人的惊叫,地上落了满是红棕鸡毛。
怎么说呢,陶竹当时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人都看傻了,堵在门口,忘了给蒋俞白让地儿。
然后,那天蒋俞白好像抱了她,似乎也不算抱,但至少是陶竹和异性最亲密的时刻。
他两只大手从她的身后扣住她的肩膀,咆哮伴随着重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喊:“小桃儿你把这玩意儿给老子弄出去!啊弄出去!!!”
他那时手掌紧扣的位置她还记得,陶竹用没拿扫把的那只手轻轻摸了摸,噗嗤笑出声。
比她高了一头还多的男人,缩在她肩膀上的样子,光是想想就已经很好笑了。
更可笑的是,那只鸡,最后是被蒋俞白一脚踩死的。
陶竹想着当时蒋俞白绝望崩溃的表情,脸上笑意收不住,给她的大朋友发了这个假期的第一条消息。
“新年快乐,俞白哥。”
收消息的人在北京,在落地窗外皑皑白雪的包裹下,点开电脑右上方弹出来的微信提醒,他忽略了其他人拜年的消息,单独回了他的这位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