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春因四季如春得名,冬天仍然二十多度,疼她的爷爷迫不及待地叫了镇上会开车的人,坐着车一起来接她,见到陶竹笑的合不拢嘴,她还没出站台,爷爷就等不及伸手接过她脱下来的厚重羽绒服。
回家的一路,他们说家里的果园,陶竹说这半年在北京的见闻,三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回到小县城。
这个期末考的不错,陶竹允许自己不绷的那么紧,她在前两周集中做完了作业,剩下的时间要么去果园帮忙,要么约过去的朋友见面,忙的连懒觉都没睡上几天。
一转眼,就到年底了。
腊月二十九,陶竹像往年一样,在红红火火的福字包围之下,跟爷爷奶奶一起打扫房间,辞旧迎新。
扫灰扫到久没人住过的杂物间,陶竹恍惚中,仿佛看见那张落满灰尘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吊儿郎当晃着两条长腿的大少爷。
这个房间过去原本是作为客房准备的,但真正来这里住过的客人只有蒋俞白一个,他走后,这里经年累月,成了杂物间。
她扫完房间中间,拿起堆积在墙角的凉席准备扫角落灰尘时,无意间看到了白墙上那个很有年代感的脚印。
那个脚印,也算是蒋大少爷留下的独一无二,不可磨灭的痕迹了。
陶竹还记得,那是那年家里的母鸡太老了,不会下蛋了,奶奶说正好大老板的儿子在这,不如直接就把鸡杀了,大家一起吃顿好的。
她在小院准备逮母鸡,刚睡醒的蒋俞白从房间里看她鬼鬼祟祟趴在鸡笼旁边,问道:“你干嘛呢?”
陶竹拨开鸡笼的锁:“鸡不下蛋了,宰了吃了。”
“我靠!”蒋大少爷平地一声雷,隔着玻璃都听得一清二楚,“人家是卸磨杀驴,你他妈没蛋杀鸡,你小丫头真胆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