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么?”
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深沉的海水,波澜不惊,在无声无息中海纳百川,陶竹看了一会儿,歪着脑袋问:“明白什么?”
跟小孩沟通还是跟周围人沟通不太一样,蒋俞白感觉她根本没顺着他的意思想,他的点到即止在她那就跟没说一样。
他撑着额头,无奈地笑了一下,撇开眼不再看他,敛起唇角弧度,说出来血淋淋的事实:“你这朋友没在意过你的感受,跟心情无关,只跟人有关。所以——”他的声音轻了几分,磁性而沙哑,但不影响话里的残忍,“你对她的理解很多余。”
是的。
就是这样的道理。
陶竹的内心深处明白。
可这不妨碍她听过他的话以后,心一抽一抽的疼。
她不再强颜欢笑,整张脸垮下来,用力耸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的肩膀肌肉也松弛下来,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随着车的幅度轻微摇摆。
其实,她知道,邹紫若对她并不在意,她的存在更像是遮盖邹紫若和贾湾不清不楚关系的一道幌子。
他们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也有她无法参与的经历。
她也知道,她能和他们做朋友,是靠她的一次又一次妥协和忍让。
这些她都知道。
她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这样残忍又孤独的事实,所以才会在发生不公的时候才会一次又一次可怜巴巴地去找自己可能做错的各种细微小事,试图告诉别人,她和她的新朋友们关系很好,每次道歉,都不是刻意讨好,而是真的做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