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还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好像只要她说的够多,说的声音够大,那些话就能变成一堵墙,挡住她的失败,遮住她从来没有真正融入过这个集体的事实。
蒋俞白还在看她,这一次,陶竹不敢再跟他对视,她害怕他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可她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声音模糊不清:“我……我没办法,我……只有这一个朋友。”
“为什么?”
“因为班里只有我是转学过来的,其他人都是高一升上来的,他们的朋友在高一都固定了,只有邹……只有我现在的这个朋友愿意接纳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没固定的朋友?”
因为邹紫若脾气不好。
虽然邹紫若的妈妈也在蒋家当保姆,但她从小就在父母身边,她妈妈把她当公主一样培养,也养出了她骄纵的性格。
想和她做朋友,就要处处看她脸色,所以陶竹这个学期其实都在讨好她。
为什么呢,大家的父母都一样在北京打工,为什么只有她不能在父母身边长大,为什么只有她得从小县城,来到这座格格不入的大城市。
以前她也有好朋友的,在繁春横着走,谁都认识她。
可是现在在北京,她真的很努力了,还是没办法被认可,她好辛苦啊。
陶竹垂下眼,小身子板彻底无力地陷进座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