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你先回来!”
保安在身后几米处焦急叫喊,他们眼睁睁见地上的男人被激得赤红了眼,挣扎起身,挥舞利器,继续无差别攻击。
他们不敢近身,而那人却丝毫不听劝,像是不会疼不怕死一样,步步靠前,他们拉不着也拉不住。
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
都是活祖宗!
相较于旁人的胆战心惊,花臂男人的垂死挣扎落在秦轲眼里,就像是猫捉耗子的戏弄,他再一次侧身避过扳手,将人踹倒,眼底闪着狩猎的跃跃欲试。
“起来,废物。”他吐字清晰。
“我要、杀了你。”男人唾了一口血沫,他满嘴血腥狞笑道,再次用无力的胳膊撑起身子。
最后一次被狠狠踹倒时,男人手里的扳手终于哐啷摔落——铁器与瓷砖接触,发出清冽的碰撞音,落在所有人耳朵里宛如天籁。
还不等保安高兴片刻,笑意就骤然僵在嘴角。
只见青年终于慢慢走近,他垂眸看着地上的武器,似乎在思考什么,亦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俯身拾起了它。
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地敛去,就像是夕阳被山坳一寸寸吞没,黑暗将最后的光芒蚕食殆尽,夜幕就降临了。
秦轲微微撩起了眼皮,他的眼睫上还沾着血,冷漠得惊心动魄,在身后众人的倒吸气声中,他缓缓地、高高地扬起了手。
铁板手闪着寒冷的银光,倒映着满地狼藉血色。
“住手!”
“冷静!”
“快!拉住他!”
……
身后的喧闹与惶急恰如洪水般涌来,涌入他耳中就成了无意义的沙沙杂音,就像是断触的老电视,满屏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