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观察, 祝意各项指标稳定下来, 即刻安排转院。
北开源终于能看一眼他了。
他洗了澡,将自己收拾的干净整齐, 守在奔驰在高速上的救护车里。
祝意浑身插满管子,脸色苍白如纸。他肾脏破裂严重?,手术切除了一部分, 出血量超过五千毫升,整体血液置换了一个遍。
北开源坐在一旁, 俯身看着他毫无生机的脸, 一阵阵后怕袭来,贴了贴他盖在身上的被子。
他一天一夜未曾阖眼, 这会身体疲惫, 精神却高度集中, 只想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救护车偶然颠簸,跟心脏震颤比起来不值一提。
北开源直起身,揉按着太阳穴看向?祝意,紧接着这动作?不由?停在当场。
祝意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此刻半垂着望着半空中不知名的某一点。
他只是睁着,眼神里没有丝毫触动和神采, 似乎正在发呆。
北开源慌忙看向?医生。
医生与护士一拥而上,围着他做起检查。
北开源被挤在角落里, 隔着人群和机器不停的滴声,眼睁睁看着他吃痛的脸,还有掀开被子以后固定在伤口上被血液濡湿的纱布。
这段时间他们好似在两?个时空,祝意跟他的话越来越少,而他总想着等?忙完再?哄一哄他,两?个人既焦急又无可奈何,好似在某一条分叉路上渐行渐远。
血的教训对于北开源来讲,有些太严重?了。
他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个遍,祝意再?出点什么?意外,就要承受不住了。
好在医生摘下听诊器,松了口气,对北开源道:“目前体征良好,但是恢复起来会很慢,护理也要小心细心。熬过并发症期,就会慢慢好起来。”
“好,”北开源嗓音很涩,他昨夜统共没说?过几句话,这会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沙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