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森有点不安,又叫了声哥,前倾着身体压着声音说:“我真问了,师殷那晚参加晚会,不小心撞到杜总,手里酒杯没拿稳,这才把他的衣裳给泼湿了。”
猩红的烟头在北开源手里明灭交错的燃,他没动作,低低重复道:“不小心。”
北森更加紧张了。
北开源无视他的乞求和无措,半垂着眼坐在对面,角落里罕至的灯光给他眼窝处映下一点阴影,加重了他身上这种不耐烦和捉摸不透互相交杂的感觉。
北森深吸了一口气,小心道:“我知道,是他不争气,捧了两年都不温不火,有点着急了。”
北开源唇角一动,冷笑一声,手上的烟也跟着抖一抖。
他在迷蒙盘旋的烟雾中开口:“上个月,在瑞意集团老总弟弟的生日会上,我没记错的话,也是这个小明星,把路总弟弟的衣服泼湿了。这才刚过几天,就故技重施,又碰瓷别人去了。”
“是是,”北森搓着手,“上次也是多亏了你,让路总手下留情,给了他一条活路。”
北开源别过眼,余光扫了身后的宴会一眼。
北森等了半晌,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那这次杜总那里……”
北开源收回视线,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背对着嘈杂的人声背景,半垂着眼说:“这十八线小明星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站起身来太高了,宽阔的肩和上面平展的肩线都十分有压迫感。
北森仰望着他,心里暗暗抽气。但是除了北开源,没人能再把师殷捞得起来。
他一直不松口,北森也开始着急,把声调抬了起来:“如果这事换成祝意来说,你早就同意了。”
北开源离开的动作一顿,看向他。
他这样从眼角看人的时候显得眼睛尤其深暗,像是下一秒就要剥人皮一样。北森心里发憷,拧着眉质问:“我说得不对吗?”
北开源打量他半晌,才点点头:“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