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他自己推着轮椅,徐徐前行了几步。

地面被昨日已被他的仆从扩宽,弄得平整,他头戴道冠,身着锦衣,眉目温和,宛若谦谦君子。

劈柴人粗布衣衫,面容平和。

他便站在这里,做着仆从之事,依旧让人很难忽视。

程若水问:“兄台,可是习剑?”这并非随口一说,而是……仔细观察后的看法。

竹舍门前的确有一把剑。

殷景山摇头。

竹舍内有个清淡、平静女声道:“剑是我的。”

程若水微怔。

他自是知道能够行走南疆行医的女子定是有着武功,对方心法功力收敛至极,他看不太出来境界。

可他曾听过的,最有名的怕是她的琴音。

“柴劈够了。”

“……”

“今日,你去挥剑三百。”

“昨日给你看的那几招,也得练练,行走在外,总得有些自保之力。”

只见这位劈柴的兄台站起身,高大身形的遮去了大半边日光,落下几分阴影,许是他之前见到的都是倾身。

程若水坐在轮椅上,望着这一幕迟迟未出声。

这位身形高大,举止有度,将劈柴的斧头放好,竟是转身去拿起了那把剑,去了空地演练起来。

那是一套极为朴实,简练的剑法。

他似是很是生疏,从未练习过,可几次挥剑后竟是如行云流水。

程若水眉头紧锁。

虽无半分内力散出,可他看得出来对方武学悟性不错。未曾因功法一路伤及腿部经脉时,他也习过武。

倒还真是让人嫉恨的资质啊。

竹舍内,带着帷帽的白衣女子轻声问:“公子今年贵庚?”

身后的姚颜咬牙。

她深知年龄这词是这位表哥的痛处,想当初他不过十七,一手剑法极为出众,更是年纪轻轻入了后天境界。

谁知道,不过三年,突破后天后期时竟是行功有缺,废了腿脚,武道也无法精进了。

这宛若原地踏步的七年,就如一堵厚墙,隔住了他的人生。

程若水神色如常,面如温水,低声叹道:“我今年二十有八,倒是……大了仙子不少年岁。”

师明佑眉梢微抬,算着年岁,倒不像故人了。

“哦,你可不平?”

“……”

她虽未曾提及不平何事,在场所有人已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