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必定是第一个被传染上的。
高烧先烧一夜,再如抽丝般慢慢磋磨精神。
疲倦、乏力、头痛、鼻子不通,这些毛病几乎会陪伴温黎整个冬天。
李言风对此早有准备,拿准备好的退烧药,再熟练地给温黎扎上吊针,调节输液阀门。
久病成医,温黎不习惯诊所密闭的空气,李言风就去和护士学扎针。
他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拿自己的手做练习,扎得护士姐姐看着都疼。
这些都是温黎不知道的。
他知道的是在某天,李言风拿了吊瓶回来,一针扎上他的血管,惊讶得差点没把他眼珠子瞪出来。
“你怎么还会这个?”
李言风坦诚道:“你比较好扎。”
温黎很瘦,皮肤很薄,手都不用握拳,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不过这不是重点。
“你刚学的吗?”温黎问。
李言风刻意背过左手:“嗯。”
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们班几乎都生病了。”温黎搭着睫毛,窝在被子里,瓮里瓮气地解释,“他们一直打喷嚏,这不能怪我的。”
李言风抿了下退烧冲剂,觉得温度合适,才把吸管递到温黎嘴边:“没人怪你。”
温黎喝了药,本就沉重的脑袋仿佛坠着千钧,倒在床上一沉到底。
他很快就睡着了。
李言风在卫生间忙活,把温黎汗湿了的贴身衣服洗好晾好,再湿了热毛巾擦掉他身上黏腻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