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蒋择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问,眉间隆起了一座小山。
周一企图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却控制不住自己兀自紊乱了的呼吸。
他酝酿了半天,最后也只憋出了一句“看片儿犯法,尤其是你这种预备当警察的,罪加一等”。
周一说这话的时候,嗓子是哑的,声音则是低沉的。
就像是在蒋择短暂离开的那一刻钟里倏地跨过了变声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蜕变成为了一个成熟男人。
自动脑部出了前情提要的蒋择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该先认错还是先给小朋友顺毛,这是个问题。
他斜了一眼跟没事儿人似的在瓜分石鹤扬手里的那些零食的那几个“狐朋狗友”,自觉大概猜到了那个万恶的罪魁祸首是谁。
只是他刚气不打一处来地准备开口骂人,就被周一拽住了厚重外套的下摆。
“我不想再被叫作告密大王了。”蒋择听见周一如是说道。
声音照例是哑而闷的。
回忆起了这个称号由来的蒋择沉默地顿住了脚步,收回已经迈出去半步了的右腿。
他低头,垂眼,感受着打在他脸颊上的温热鼻息,看着周一因为向后仰头而露出的那截洁白胜雪的天鹅颈,没头没尾地开口:“没有下次了。”
周一不知道蒋择所谓的“没有下次了”指代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