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刚才是急怒攻心,说话没有轻重。

虞致维一番委屈控诉,将他浇醒。

自己确实对他说过,只要不上二楼,楼下随便他使用。而他修理这张椅子的初衷也是为了自己……

虽然他动了这张椅子,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心想讨好自己。虞致维自尊又敏感,所以一直小心翼翼,连做饭也会特别照顾秦衡的口味。

他只是想表现得更好,让自己能接受他。

非要找个罪魅祸首的话,秦衡觉得自己才是最该被追究责任的那一个。

他捂住脸,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又重重揉了一把脸,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下来,语气柔和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才对虞致维说:“抱歉,是我火气太大了,这不怪你,是我没跟你说清楚。”

虞致维嘴唇抖了抖,分明委屈极了,却努力挤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好像完全不在乎刚才的摩擦似的:“没事啦。是我不好在先,自做主张就乱搞,我在动手之前应该先问问你的。”他笑呵呵地,让自己表现得没事儿人一样,“我去做饭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这几天消耗过度,我都饿了。”

他提着秦衡买回来的菜,钻进了厨房。

秦衡怔在原地,看着迎窗放着的,已经面目全非的躺椅,心脏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走过去,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椅子,它分明还是原来那一把,感觉却不一样的了。

仿佛他挖出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原石被人挖出来,切割,打磨,毁去它原来的模样。

他心里空落落的,又揪紧似的疼起来。

虞致维做晚饭,秦衡进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