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是出了名的脏乱差,治安等同于无,就像是法外之地,在这种地方有个靠山显然能过得好一点。

可顾晔还是常常带着伤回来。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个“老顾客”边穿裤子边笑嘻嘻问她儿子是不是快分化了,长得那么漂亮肯定是个oga吧,她心里猛地一惊,才惊觉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过去,而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许会给儿子带来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大概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那件事没过几天,就有人骂骂咧咧的上门要求她支付医药费,说是命根子差点被她儿子踢废了。

为什么差点被踢废了?

那个人企图猥亵她的儿子。

当时她剪刀都攥手里了,却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一下子捅穿那个死肥猪的喉管,她没勇气,也不敢赌。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每天晚上活在自责和悔恨中,等到天亮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那些恶臭的混账。

日复日,年复年。

心力交瘁。

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几年如一日打扮得盛气凌人的漂亮,撑着壳子,就怕壳子碎了,里子也没了。

可她看着儿子冷淡疏离的眼神,也会伤心,也会想他已经多久没开口喊自己一声“妈”,随着学校一阶一阶的换,母子两人一天见不着几面。

有时候也会想不开,不明白自己这么活着干什么。

想死的时候又想起儿子。

如果自己走了,她的阿晔还那么小,在这个鬼地方,孤苦伶仃一个人只能任人欺凌宰割。

她舍不得,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