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艺术是个埋汰活,周崇煜平时画色彩,身上总会被颜料弄得脏兮兮的,但每次画完,他都会认认真真地把衣服重新洗干净,再把用过的所有东西恢复成原样。
调色板要冲得一点颜料也不剩,涮笔筒要洗好再用卫生纸擦干,就连颜料盒的边缘,都要一格一格地用刮刀刮干净。
梁峙知道一会儿等周崇煜弄完,自己的客厅会比原来还要整洁,所以也就没管去管他,只走进来把东西放下,随口问道:“吃饭了吗。”
周崇煜朝他点点头,“嗯,吃了。”
梁峙“哦”了一声,进到厨房四处瞧了瞧。他晚上饭其实没怎么吃好,开了快三个小时的车,现在又有点饿了。
“那……还有我的饭没。”他转头问。
周崇煜一听先是愣了下,然后很快从地上那一堆破烂里迈了出来,抬起胳膊蹭了蹭脸颊上的灰,说:“我给你做新的。”
小民工动作飞快,钻进厨房就开始忙活。
梁峙本想说自己点外卖也行,可看到周崇煜低头切菜的样子,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不知为什么,这种家里有人的体验让他越来越无法拒绝。
之前人们常说,家是栖息地,是停泊的港口,梁峙从没感觉,时至今日,才算是终于真真切切地体会得到了。
周崇煜做饭很快,炒了两个简单的菜,又把晚上吃剩的米饭热了热。
梁峙并不挑食,只要是他做的都吃,虽然没什么大鱼大肉,但吃得很爽快。
帮他做完饭,周崇煜就又回到了客厅,继续摆弄起那堆没成型的泥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