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任浅再说什么,梁峙已经穿好外套,拿齐东西往外走。
刚准备开门又停了下来,梁峙扭头回来,犹豫了下还是道,“这两年,皓皓跟晴晴都大了,妈这边也有张阿姨照顾着,你跟姐夫离了婚,现在是自由身,也该……”
他停顿了半秒,眼神正对着任浅,似有千斤重,“也该多为自己考虑一点。”
任浅眼底一黯,明显读懂了他的意思,没再留他。
“好,我知道了。”她将头发挽向耳后,安静地点点头,“过段时间,我再带孩子去看你。”
从电梯间出来,车库里冷得像个冰窖。
梁峙回到车上先打着了火,趁着等怠速一点点降下来的空隙,他给自己点了支烟。
档位旁的置物盒里放着他的尾戒,他刚刚上楼没戴在手上,怕任浅看着再唠叨他。
摇下车窗开始吞云吐雾,梁峙安静地靠在车门上,拿出手机翻了翻。微信里大多是同事群发的新年祝福短信,没什么意思。
手机很快被他扔到了一边。
看着地库里昏暗空旷的视野,和车窗上反射的石膏兔子倒影,莫名地,梁峙心里又想起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其实上回关于自己和人谈过恋爱的那事,梁峙跟周崇煜只讲了一半。
那时候是在大学,追他的是一个器乐系的学妹。被他提了分手后,学妹因为太过伤心,得了轻度的抑郁症,一度想轻生,后来听说转去了国外读书。
从对这件事的愧疚中,梁峙总结出一个道理——不要轻易应下自己做不到的事,一旦和人确认了关系,就要认真负起责任。
靠在椅背上发着呆,梁峙想,刚刚在楼上,任素吟的那番话其实也不全是乱说。
在感情这方面,他们家的人似乎都差了点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