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何霄,再是陆远是吗?
悲伤潮水一样,一阵一阵地淹没他,他确实没有任何本事留住一个人,他自嘲到笑了笑。
他看了看昏暗路灯下的沈崇巍,光晕下好像是洗胶片时,如果他失败了,就留不住那段时间的瞬间,是模糊的,没有正确的图像。
他有些疯了想了想,突然这个人是他臆想出来的吧,过几天就会消失了,他眨了眨,有些无力,但确是轻柔的笑意。
沈崇巍受不了,陆信看起来浑身难受,可还是强撑着,眨眼睛时好像轻薄的蝴蝶翅膀煽动,眼睛里暗暗的水光。
他伸出来手,但陆信摇了摇头,依旧把手揣在口袋里,说了句走吧,猛地站起来,头疼如同海水击打他所以意识,眼前是黑暗席卷,他听见急促一声喊叫,喊得是他的名字。
第十六章
陆信脑子胀痛着,睁开眼,只有昏暗的卧室。沈崇巍的房间,他挣扎地坐了起来,旁边已经没有人了。手机放在床头柜子上面,电已经充满了。看了一下时间,早上七点,还好,要回去上班了。
手上多了一层绷带,红药水的味道幽幽地散发出来,陆信叹了口气——还是被发现了。他光着脚走到外面,外面没有熟悉的人,有一份粥放在饭桌上,沈崇巍留下的便利贴,他悄悄地收进了口袋里,但还是忍不住的叹气。
他坐上拥挤的地铁,依旧是那个鲱鱼罐头,七杂八杂的味道让他无处安放自己,他的头比往常还要低,他害怕被人看见,他已经没有头发阻挡了。他应该去买一副墨镜的。
惴惴不安地下站后,刚刚到办公室坐下,他打开电脑。小琴正好拿着咖啡往自己位置走,惊讶地说:“陆信,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严重?包成这样,头发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