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脱他,向谢旃伸出了手。不行!桓宣一把抓住。
大道上。
侍从举着伞遮住,谢旃脱掉蓑衣斗笠,仔细把身上的水汽擦干,这才推门登车:“我陪你坐一会儿,待会儿你还是早点睡吧。”
傅云晚让出地方,让他挨着她坐下,车门关了,寒气尽数挡在外面,他眼睫上沾着不曾干的水汽,傅云晚伸手擦掉:“二兄,你头发都有些打湿了。”
“无碍的。”谢旃低头看着,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响,她对你脸红,躲你了吗?
没有。所以,她还拿他当兄长吗?谢旃垂目,将这些混乱的思绪全都抛开:“绥绥,我们这次不回邺京。”
傅云晚怔了怔:“那我们去哪里呀?”
“送你回家,去找你外曾祖好不好?”谢旃轻柔着语声。
傅云晚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为什么?
”
谢旃顿了顿。直觉她的惊讶多于欢喜,让他有些犹豫,她难道不想回江东?低头看她,窥探着她的心思:“若是回邺京,弃奴他还会追过来。”
傅云晚脸上一红,转开了眼。
追过来,会再带她走吧,然后会怎样。蓦地又想起那灼热坚实的胸膛,想起紧紧搂抱着她的,铁一般的臂膀。心跳快到了极点,半晌才道:“我们就这么走了,大兄会不会很生气?”
必然的吧,桓宣那个脾气,必然是暴怒。谢旃看着她突然变成绯红的脸,她脸红了,不是为他,是为桓宣。心绪越来越沉,谢旃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绥绥。”
傅云晚嗯了一声,回头看他。他低垂着眼皮:“你不想回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