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说吗?”
“我在床上躺了那么久!”
“他果然还是不信!”
“我孩子被她种虫种死了啊,我恨她!”
“村东头那个吊脚楼。”
“肉刺里全是虫子在爬啊。”
“97号。”
“她为什么啊,我们村从没对不起她过。”
……
村民的心里话纷纷冒出来,带着他们的疑问、愤恨和不甘,在这个黑夜里一起涌向井延。
“他们果然没安好心!”村长最先反应过来,“快把他们赶走!”
夏白问:“薛丽谷住哪里?”
井延:“村东头97号吊脚楼!”
凌长夜拎起二娃:“就去那里!”
玩家们纷纷从二楼跳下来,直奔村东头。
这两天走家串巷,他们对这个小小的五姑村已经很熟悉了,因比村民快一步出发,他们堪堪在被村民抓住之前,冲进了那个破旧的吊脚楼。
“不是要去暗楼吗?怎么来这里了?”符雨情问。
夏白:“去暗楼他们可能会更愤怒地冲进去赶我们走,来这里他们不一定敢进来,我们还能找更多线索。”
既然村民对薛丽谷这个草鬼婆的名字都讳莫如深,那么对薛丽谷住的地方一定也很抵触,不敢进来。
果然,村民们追到这里后,就下意识后退了,一边退一边盯着地上,生怕有什么虫子爬到他们身上。
几个玩家松了口气,或扶或坐地大口喘气。
井延拍着胸口说:“李桂和刘福,以及这些好多村民都没说谎,薛丽
()谷确实是个害人的草鬼婆,他们中很多人真实地被薛丽谷害了,薛丽谷在孩子身上种虫,用人的肉刺养蛊,还偷人钱财,好多……”
陶宝宝问:“你的技能是不是能看到人心啊?”
很显然,他的技能瞒不住了,井延便直接说了,“我的技能是能看到人的心里话,心里话是我看过去之时,目标对象人心底意识的真实反应,这些是刚才凌队问他们时,我在看到的当时他们的心里话。”
“果然啊,这个游戏的真相远不是一猜就能猜到的套路。”符雨情说:“薛丽谷不是什么可怜受害人,被村民害死后诅咒他们。”
井延:“那蔺祥那个推测正确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了?我们现在就赶紧地找线索验证吧,等下村民要是放火烧楼就惨了。”
夏白:“不会的,他们不会烧楼,也不会做其他毁楼的事。”
井延:“为什么?”
夏白:“他们怕薛丽谷诅咒得更狠。”
“……”
蔺祥感慨:“夏白你果然找了个好地方啊。”
井延跟着捧场,“不愧是夏白。”
夏白:“……赶紧找线索吧,我们时间不多了,可能又被缩短了,连两天都没有了。”
蔺祥:“好,这就去找。”
刚进游戏时,他们在山下看到五姑村大概有百来户人家,是通过吊脚楼的数量来推测的,实际上,通过他们这两天的走访,他们发现,五姑村远没有这么多人,这里好多吊脚楼是空置的。
按照村长的话说是:“从十年前开始,就陆续有年轻人去大城市了,他们都说外面的高楼住的舒服,不愿意住吊脚楼了。”
没有人气的吊脚楼很快就破败了,摇摇欲坠。
薛丽谷这个吊脚楼就是这样,不仅她的吊脚楼这样,这个吊脚楼周围的吊脚楼都是这样的,不太可能那么巧,全是离开的年轻人,可见,平时村民们对她的防备和抵触。
不过,外面看着很破败的吊脚楼,里面归置得很整齐,抛开掉落的灰尘和枯叶,能看出之前应该也很干净。
堂屋里木柜是手作,上面整齐摆放着一排书本,和几个大小统一的收纳篮,收纳篮是用竹子编的,又在里面缝了一层柔软干净的碎花布,各种物品一一归类存放。
桌子上一个灰色瓷花瓶,里面的鲜花已经枯萎了,颜色还没完全褪掉,能看出都是乡野间的野花,能想出刚被放进去时的美丽。
“没看出养蛊的东西,那几个坛子我看了,里面都是腌制的咸菜,还有一个瓶子,里面是酿的葡萄酒。”蔺祥说。
“还有葡萄酒呢?”井延惊讶道。
夏白又看了看那瓶枯萎的野花,和书架上的书,说:“她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即便在条件没那么好的村里,也把生活过得很美丽。
“不过,他确实养猫。”蔺祥找出两个碗,“这是放在地上的,其中一个里面还有水,应该给猫用的。”
井延:“就是那个猫鬼!”
夏白看了一眼,去厢房的卧室里看。
卧室里有一张床,床周围的木墙上都贴了一层浅绿色的布,床单和被套都是黄色,看上去清新又温馨,床的右手边是一排黄杨木衣柜,对面是面向窗外三角梅的书桌,书桌上依然有一瓶枯萎和花和几本书。
符雨情正站在书桌前翻看桌上的书和书桌抽屉。
夏白打量了一圈卧室,视线最终落在床周围贴在墙上和墙纸一样的布上。
他在周围摸了一圈,摸到靠近枕头的后墙上时,停下了。
掀开墙布,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非常可爱的双开门,上面还雕刻了更小的鲜花藤蔓,像是童话里会有的。
打开它,会通向童话吗?
夏白这么想着,双手很有仪式地打开了这道门。
他没在里面看到童话,但找到了一叠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