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夜若有所感,说:“好,你去看看他还能不能活下去,我们讨论一下晚上去暗楼的计划。”
齐彦在他们隔壁的厢房里,看着没有一点声息了,夏白走过去探了探他的呼吸,只能察觉到非常微弱的一点。
他快要死了,很快。
夏白用力按了按他的太阳穴,问他:“齐彦,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的尸体可以给我吗?我能把你的尸体完整地带出游戏,但是你的尸体要给我用。”
夏白听过齐彦事后,对他当然没什么喜欢,他对他不会像对华宁电视台绑定的尸体那样,想签他就是想用他的尸体,或许还有技能。
齐彦不知道听到没有,眼皮颤了一下,双唇蠕动,没能说出什么话。
“他怎么样了?”陶宝宝还是想知道诅咒能不能破解,想了想跟了上来。
夏白说:“应该快不行了。”
实际上,当陶宝宝过来试探他的呼吸时,他已经不行了。
她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确实可以肯定有猫鬼蛊了,但其实这和诅咒也不矛盾,王二和齐彦可能是因猫鬼坠楼的,但齐彦可能确实是因为诅咒死的,苏茂说了他会被诅咒的事,和他很契合。要是诅咒就一定有破解之法,对吧?”
夏白看向她,没自我意识的空净眼睛恰好可以倒映人心。
陶宝宝不好意思地说:“我怕死,怕今天晚上那个人就是我。”
“你怕死,为什么还要进游戏?”夏白问。
陶宝宝诚实地说:“我缺钱,啊,积分也可以,积分可以换到更多的钱。”
夏白: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没做过什么值得诅咒的事,就算有诅咒存在也不用担心。”
陶宝宝笑了笑,“谁知道呢,我不敢肯定我没被人诅咒过,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圣人,而且,不瞒你说,我连技能都没有,所以我很怕。”
夏白又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那我验证一下。”
夏白说的验证方法,是确认齐彦的肾还在不在。
他可能和王二一样是因为钱财宝物之类的东西,追猫鬼坠楼,但确实如陶宝宝所说,不能因此否认诅咒的存在。
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因苏茂说的那件事被诅咒,只要确定他的肾是不是还完好。
如果说当时他坠楼,那把镰刀那么巧的割坏了他的两个肾,那么确实,存在诅咒。
齐彦已经死了,这时候去验证,对夏白来说才是真正的专业对口了。
他这个法医学大一新生,还没毕业就开始验尸了。
这件事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可怕,胆小的陶宝宝也能安静地看着。
“你的推断没错。”夏白盯着齐彦的肚子说:“已经不是受伤没受伤的问题了,他的两个肾都没了,和苏茂说的被齐彦校暴的那个男生一样。”
刚说完,夏白听到什么动静,快步推开窗看向窗外。
天快黑了,远处火红的夕阳即将被昏暗吞噬,只留下一条长如流星的尾巴。
村民们在村长的带领下,拿着铁锨木棍等,举着火把围了上来。
“人呢?”
“快滚出五姑村!”
“快走,我们五姑村不需要你们!”
夏白看到旁边凌长夜也打开了窗户。
蔺祥的声音很大,“刘福他老婆一定把我们打听薛丽谷的事告诉村长了,愤怒的村民们要把我们赶出五姑村!”
“呵!”符雨情冷笑,“村长本来就想让我们早点走,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了。”
“那怎么办?”井延说:“好多人啊,我们打不过吧,而且我们不能打他们吧?”
凌长夜:“既然已经暴露了,就把这当成一个机会用吧,难得这么多人都在。”
这熟悉的味道,井延立即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蔺祥也知道了,他先转移村民的注意力,制造一个不设防的提问环境。
他从窗户上跳下来,举着双手顺着他们说:“大哥大姐,大叔大姨们,你们听我说,我们打听薛丽谷是因为,我们觉得怪病就是她的可怕诅咒,我们想找出破解诅咒的办法。”
“你们也想知道,是不是?我知道你们都被怪病折磨得太苦了。”
前排的刘福老婆眼泪都出来了,和她一样的还有另外两个村民,其中有一个泪流满面的村民用袖子擦了一般把脸上的雷,委屈地哭道:“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没完没了的。”
蔺祥顺着他们的话说:“我知道你们很委屈,很痛苦,我们的同伴也有被诅咒的,我们也感同身受的委屈啊,有一个同伴他……他已
经死了。”
“薛丽谷怎么这么狠毒(),她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罢休啊!
我们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这么要承受这一切啊!”
他们站在二楼可以清楚地到看到,这一群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村民,他们的悲苦、委屈和愤怒,写在他们日夜难免的黑眼圈里,写在他们衣物上没心情洗的血渍上。
夏白又看向蔺祥,他比在和平医学院副本时进步了好多。
“我知道我知道!”蔺祥面露悲痛,“还有那个受人尊敬的老人,竟然被她害死了。”
“是刘伯啊。”
“是村长他……”
“别说了!”村长那个小眼睛第一次红了,他说:“这群人才不是为了给我们破解诅咒,哪有破解诅咒让我们说我们污蔑薛丽谷的!他们就是不安好心,我们把他们赶出去!”
“等下!”蔺祥大声吸引村民的注意力,“我们真的找到了破解诅咒的办法,你们听我说,破解诅咒的方法就是……”
凌长夜用高音接了他的话:“怪病出现之前,薛丽谷真的用蛊伤害你们了吗?”
几乎是在他话落的同一秒,夏白大声喊:“薛丽谷住在哪个吊脚楼?”
井延愣了一秒,立即挨个看向众村民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