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催她离开。

他没有明着偏帮谁，但照这个情况，已经在顾全程妍的面子。

沈书砚别开目光，转头看向程妍，说：“其实今天来也不是给你找不愉快，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你先头在医院里跟我说，你离开宋城去国外，是因为老太太威逼你，还给你钱让你离开南哥。如果你希望我帮你转达的话，我的确全都告诉了南哥。你不必让我当这个中间人，你有委屈，可以自己告诉他。”

她真的，毫无遮拦，毫无掩藏，全都说了出来。

程妍在经历了被沈书砚一顿炮轰之后，快速地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她跟沈书砚说：“沈书砚，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没跟你说过老太太给我钱逼我离开。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挑拨我跟阿南的关系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挑拨阿南和老太太的关系？”

沈书砚明白了，程妍是在这儿等着她。

程妍倒是我见犹怜地说：“就算老太太真的逼我，我也不会跟阿南说。阿南最尊重老太太，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因为我而产生嫌隙。”

“呵。”沈书砚笑了一声。

程妍忍住泪水，“我的确想过轻生，在被人泄露行踪，扒出往事被谩骂被嘲讽被幸灾乐祸的时候，我是想一死了之。但是，我知道我死了的话，有人会为此庆贺，也会有人为此难受。我不想我在乎的人为我难过，不想那些巴不得我死的人，欢呼雀跃。所以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找朋友救助，有错吗？”

沈书砚在心里说了一句“精彩”。

在一番心路历程之后，程妍跟贺山南倾诉衷肠。

“阿南，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做过很多错事，辜负了你的真心我也因此遭到了报应。但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难道我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不能有吗？”

“是我给你发的消息让你过来，是因为我不知道沈书砚单独来找我有什么目的。现在她的目的昭然若揭，她是什么样的人，阿南你自己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