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花大队一个自,赖大方还是能大方起来的,他摆摆手说:“我来弄,你们明天上工就行。”
又道:“你们明年要想分粮,今年就得好好干。”
知青们头一年是有补贴的,起码还算有口饭吃,但第二年就成问题了。
像许淑宁她大哥在东北插队,口粮勉强能养活自己,但生活用品就需要父母每个月补贴个几块钱的。
没办法,人不光有东西吃就能活,许淑宁甚至觉得对自己能不能有饭吃都很怀疑。
她第二天忧心忡忡地起床,趁着没人注意往嘴里放颗糖,心想不知道能撑多久,有气无力地跟着走。
此刻天才亮,太阳还藏在云里,大家借着不知道叫月光还是阳光的亮行动。
不知是什么虫子叫着,草堆里窸窸窣窣的全是动静。
许淑宁有点怕是老鼠,想往中间站一点,瞥到边上梁孟津发白的嘴唇,忍不住道:“你没事吧?”
梁孟津本来就生得瘦弱,这几天更是憔悴。
他主要是饿的,但不想搞特殊,毕竟大锅饭就这程度,因此只说:“就是有点困。”
困也正常,因为这个点要是搁西平,都还算大半夜。
但干农活的话就正适宜,等日头再烈一点,大家都各回各家。
不过许淑宁没等到那会,就已经扶着树大喘气,心想油水是不够,眼前好像都在冒金星。
她慢慢坐下来掏口袋,顾不得手是脏的,把饼干往嘴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