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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学校停课后,他生活唯一的选项好像也失去,父母操心着他的将来,好几次长吁短叹。

梁孟津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当兵是不可能的,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因此悄悄去报的名。

落子无悔,家里不同意也没办法,甚至出于种种原因,只能让他听安排到偏远的盘古公社。

来的时候多少壮志,现在都成笑话。

梁孟津觉得自己第一步就走不大好,脚下已经像有千百根针在扎,头回觉得自己很有军人家庭的风貌。

尽管如此,一行人看上去还是萎靡不堪。

就这状态,大队长赖大方回头催促之余,很想去公社问能不能退货,他已经不指望知青们能开多少荒,心想还是得给小队里多搭几个壮劳力。

但这种搭配干活,别人可不是全听指挥的,还得讲一点策略。

赖大方仅有的那点心眼全在搞生产上,寻思要从哪揪出两个倒霉蛋来。

但要齐晴雨说,不用特意去找,在场简直都是。

她虽然有哥哥帮忙,自己也是累得够呛,连抱怨都没力气,头回知道什么叫望山跑死马。

不过马在这年头比人珍贵,肯定不会叫累成这样。

人就不如牲口了,连住所都凑合。

要将之称为房子,其实也不准确,毕竟遮风挡雨这样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虽然从痕迹看得出原来是大户人家,但现在拢共剩下两间屋,一间只有两面墙,另一间的墙倒是都在,但门摇摇欲坠,该是窗的地方剩个窟窿,以至于齐晴雨疑心大队长是在开玩笑。

她积蓄的疲惫全部爆发道:“这怎么住人?”

山里头本来就温度低,现在往这一站风都嗖嗖吹,再晚一点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