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洲无声地看着他,温莫林渐渐后退,腰背微弯,喃喃道:“怪我,都怪我,我对不起小意……”
“我来,还是想了解一件事。”顾连洲敛眸,手里的调查资料拿上来,“据我所知,您一直在还赌债?”
闻言,温莫林麻木地点了点头,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是……已经还完了,年轻的时候犯的错……”
想到什么,他猛地抬头:“这件事小意也知道吗?”
顾连洲缓缓摇头:“我还没有告诉她。”
“那就好那就好。”温莫林似乎长松下一口气,“我自己的债,不会牵连小意的。当初,当初,我就是怕他们找上小意,才让她离开的,她不知道就好。”
“什么?”顾连洲眉头一皱。
温莫林抬起混沌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回忆起从前事,整个人仿佛在顷刻间又苍老了十岁,他陷入回忆,眼神中满是不可追的悔恨和自责:
“当年……当年小意妈妈去世之后,我整个人就糊涂了,喝酒,赌钱,那几年,很对不起小意。”
骤然失去朝夕相处的妻子,温莫林一时根本无法接受,不可控制地把气撒到了女儿身上。
他过得混混沌沌的,工作也丢了,到处借钱为生,整日在外面喝酒打牌,成日成日不回家,生怕一回家就勾起伤心的回忆。
更怕看到听话乖巧的女儿,会从心底涌上不可抑制的愧疚。
于是他渐渐不回家,用酒精麻痹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宿醉之后在家里睡觉,温意上学去了,欠钱的债主找上门,威胁他还钱,否则下次就挑他女儿在的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