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樾心情很好,少见的话多,又问:“你昨夜饮酒了?”
沈颜:“三日未眠,有些过了睡气,小酌几口助眠。”
一旁内侍递过温热锦帕,凌樾接过抹脸,安静了会,沈颜以为此事揭过去了,弓身收拾床褥,试图离他远一些,又听他倏然问:“是青梅酒?”
“……”有完没完,沈颜道:“是。”
血海深仇还历历在目,谁有心思与他岁月静好、闲话家常,沈颜不愿再与他共处一室,假借取龙袍走远,凌樾却抬手阻道:“不必,今日着素服。”
难道不早朝?
沈颜望着近在咫尺的自由大门,郁闷地停下脚步,侍奉一侧。
凌樾匆匆梳洗后,又争分夺秒的埋在案牍之上,半柱香后,才闭目疲惫地仰在鎏金龙椅上。
沈颜沉默不动。
周遭内侍都忍不住清咳一声,冲他挤眉弄眼。沈颜不理不顾,权当不通人情世故的瞎子。
直到凌樾开金口命令,“过来,替朕按按。”
他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
沈颜冷着脸上前,看着凌樾肩头恼人的火焰,暗收鱼死网破的心思,愤愤不平地按在凌樾僵硬紧绷的太阳穴上,按得凌樾眉头都皱紧了,才收了力气,漫不经心地打起圈来,手法十分娴熟。
内侍不知何时退了下去,室内只余二人。
沈颜不可避免的想起从前,那时在沈园他总是苦苦哀求,费劲心思想为凌樾排忧解难,做朵不谙世事的解语花也好,替他红袖添香也罢,但凌樾总是不愿他亲身服侍。有时他见凌樾太累了,便偷偷趁其熟睡去替凌樾舒缓眉目筋骨。